靖苏十人接龙

穿越总是来得猝不及防【十人接龙第四话】01

01


上一刻萧景琰还在处理文案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他出现在自己的卧室。发冠未戴,腰带未束,深衣半开不合。

萧景琰拿不准这会儿的自己是要脱衣还是着衣,不过首要做什么,他倒是清楚。于是他迅速穿戴完毕,走到书架前,准备从密道过去给梅长苏说一下,他们又再莫名其妙地到了陌生的大梁。

 

这已是第三次,每一次都只有梅长苏与萧景琰一同经历这番怪诞之事。

数度后,他们明白了发生这种无规律的游历时,一人因行事延续上一番而难以自察,另一人通常会易地处事而立刻发现。所以,他们约定有所察觉的那一人马上通知另一人,然后再去慢慢了解他们到达了一个发生过什么的,怎样的大梁。

 

因此,当萧景琰确认他的书架背后并没有密道,又找来列战英再三追问,确实没有苏宅而他也并不认识苏哲苏先生,或者梅长苏,更没听过什么白衣客卿的时候,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夹在焦躁中的一丝无措。

这种茫然不知所措的心情,在萧景琰听到赤羽营将军林殊来访那瞬升至顶峰。

 

“景琰,赈灾回来啦!”没等通报入室,林殊直接进了萧景琰的卧房,一手勒着他的脖子横加指责,“等了你一个晚上。事前不送一封信还好,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?”

十多年不见,萧景琰本以为自己会欣喜于林殊还活着,林府祁王府上下平安的消息。他见到了心心念念十三年岁的,长大后的,英姿飒爽的林殊。

萧景琰不能接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境是平和的,对林殊的亲密举动,竟还下意识僵直了身地无声抗拒。

萧景琰深知林殊是最了解他的人,他不能被发现自己并非原来的萧景琰,所以他急急忙忙转动眼睛偷觑林殊的表情。正如萧景琰所想,林殊眼里满是欢喜和信任。

也许林殊察觉到了他不正常的反应,却没有怀疑。

 

“景琰,你……”林殊突然地被拉下来抱住,“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?”

萧景琰埋首在林殊肩上。

他们本不该是阔别重逢的挚友。赤焰案没有发生,他们只是分别数月,离开前约定,再叙便月下对酌畅谈的兄弟。

所以萧景琰对自己的反应不能释怀,也不能说出道歉的话。

 

泪液染湿林殊的外衣,渗到他的皮肤上,凉凉的。林殊似乎小叹一声,缓慢抚过萧景琰的后脑,停在他的背上轻轻拍动。

不适应的,何尝只有景琰一人。梅长苏比谁都不适应林殊,更不奢望能以林殊的身份面对萧景琰。

不过是萧景琰不了解梅长苏,林殊了解萧景琰,而林殊恰好自小就比萧景琰聪明一点罢了。

 

林殊没留给这场感人肺腑的重逢多少温存时间,他一把扯开萧景琰,将酒坛重重放在二人中间。

“好酒已经备上,小爷我够仁至义尽了。没想你见面就哭,小哭包,以为自己几岁呀?”

听到林殊调侃的口吻,萧景琰破涕为笑,而他看到封口绳时,笑声给生生憋回去:“等等,这不会是你酿的吧!”

“怎么,有意见?”林殊爽快地撕了封口纸,倒了两小碗。

“当然有,那是能喝的……唔?!”正想推拒的萧景琰猝不及防地被人灌了一大口,呛着了,咳得没完没了。只是不知为何,他在这种时候脑中一闪而过苏先生掩嘴闷咳的模样。

盯着萧景琰通红的脸,林殊浅酌一口,想到了儿时他们心血来潮自己酿酒喝的下场。以林殊的性格,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弱点,自然不可能让它暴露出来。拿不上台面的酒,林殊又怎会允许这种东西打扰他们的重逢?

许久再次捉弄好友,林殊,亦或者说梅长苏,感觉到了身心通畅的愉悦。

 

“小殊你啊——”等萧景琰能缓口气,林殊递给他一杯水。

林殊心想,大约只有萧景琰这人,喝口水都能喝出一口气干完这碗酒的气势来。

萧景琰急着说话,随意用袖子擦了嘴,正好看见林殊接回杯碟,低眉顺目似是思考些什么。那神态,可与议事时沉思的梅长苏重叠上了。

 

从梅长苏身上感觉到熟悉不是一两回的事儿,此时此刻,萧景琰却是从林殊身上感觉到了熟悉。

林殊的脸,林殊的身体,却是梅长苏的情态。

说不上来的害怕催动萧景琰抓住他的手腕。

 

然而等他抬起头来,林殊已是梅长苏的脸孔。他们身上的衣着起了变化,此处也不是靖王府邸,从摆设来看是苏宅无误。

他们之间摆放着梅长苏待客用的茶几小桌。

一壶热茶,两只雾气氤氲的翠玉小杯。

梅长苏用温和的力度收回手,恭敬行礼道:“苏某无法亲眼确认之时,殿下能平安无事实为大幸。”

 

萧景琰空了的那手握成拳,心中气血翻涌:

“那么苏先生,可否告知此次转换,为何小殊变成了你?”




TBC


这一天,文手们终于想起了被脑洞支配的恐惧。

完全无法预料的开头,和貌似合情合理的神展开是我们的日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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